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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如浓墨。天启城在宵禁的钟声中陷入沉寂,唯有皇城之内,灯火通明处依旧暗藏机锋。南宫,作为太子居所,其西北角的库房杂院区域,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僻静阴森。高大的宫墙投下厚重的阴影,与远处太子正殿方向的辉煌灯火形成鲜明对比。
林天缘、司辰、杨文渊、石破天四人,如同四道融入夜色的幽魂,悄然出现在南宫西北角外一条早已干涸废弃的河道旁。根据杨文渊拼凑的地图和司辰的感应,那条标注着“前朝旧渠,疑通西苑,多淤塞”的暗道入口,就隐藏在这段河道某处驳岸之下。
“就在这里附近。”司辰低声道,她蹲下身,手掌贴在地面,闭目感应,“地下有微弱的水汽和空洞回响,就在这驳岸石壁之后约三尺处,但入口被碎石和淤泥封死了。”
石破天上前,双掌抵住驳岸一块看似松动的巨石,低喝一声,浑身肌肉贲张,缓缓发力。巨石发出“嘎吱”的呻吟,向内侧滑开半尺,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散发着霉味和热气的洞口。洞口不大,勉强容一人通过,里面是向下的、布满湿滑苔藓的石阶。
“走!”林天缘当先钻入,石破天断后,四人依次进入这尘封已久的旧渠入口。
旧渠内部比预想的还要狭窄低矮,许多地方需匍匐爬行。渠壁是粗糙的砖石,覆着厚厚的、滑腻的黑色沉积物,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腐败气味。空气湿热难当,硫磺味越来越浓,更令人心悸的是,脚下的砖石乃至两侧的墙壁,都隐隐传来微弱的震动和隆隆的闷响,仿佛有炽热的岩浆在深处奔流。
他们沿着旧渠向南宫方向艰难前进。渠道的走向并非直线,而是蜿蜒曲折,时而上坡,时而下行。有些地段已经坍塌,需要小心清理或绕行。司辰一边前进,一边不断感应着地火灵气的流动方向,以此修正路线。
“左边……不对,地火主脉的‘咆哮’感更偏向右前方……”司辰额头见汗,地火带来的燥热和邪异气息,让她这个以土行为主的地官后裔感到极为不适,“我们离核心区域越来越近了,但……地火灵气中那种‘被引导’、‘被污染’的感觉也越来越强,像是有无数条灼热的毒蛇,被强行拧成一股,涌向某个方向。”
“那就是‘引火污土’的通道。”林天缘沉声道,体内四行之力缓缓流转,尤其是厚土之力,让他对脚下大地的震颤感知得更为清晰,“我们脚下,至少有三条以上的炽热地脉被人工法术强行改道、汇聚,其目标……正是坤极殿方向。这不仅是风水上的破坏,更是对地脉本身的暴力扭曲,长此以往,轻则地动频发,重则可能引动地火彻底失控,焚城灭地。”
行进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岔路。一条继续向前,似乎通往更深处;另一条则斜向上,隐约有微弱的光线和稍显清新的空气透入。
“向上的岔路,可能通往地面某处废弃建筑或通风口。”杨文渊判断,“向前的,地火咆哮声更响,热力也更强,应该是更接近熔脉主道。”
“我们的目标是离火井,那是控制或疏导地火的关键节点,必然靠近主脉,且有通往地面的井口。”林天缘道,“但直接沿主脉前进,可能过于危险,容易遭遇守卫或触发阵法。我们走向上的岔路,先设法进入南宫地面建筑区域,再根据苏姑娘提供的信息和司辰的感应,寻找离火井的具体位置。”
四人转向斜上的岔路。这条岔路更加陡峭,且人工开凿的痕迹明显,两侧墙壁上甚至残留着早已锈蚀的铁质扶手。向上爬了数十级台阶,前方被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封住,栅栏外有微弱的光亮,似乎是一处堆满杂物的地下室。
石破天用力掰开早已不牢固的栅栏锁扣,四人鱼贯而出。果然是一间废弃的地下储物室,堆满了破旧的木箱、损坏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木头腐朽的味道。一扇虚掩的木门通往外面。
他们小心翼翼推开木门,外面是一条昏暗的、少有灯火的走廊,建筑风格古朴,显然年代久远,并非东宫核心殿宇,更像是前朝遗留、本朝废弃不用的偏院或附属建筑。走廊尽头有向上的楼梯。
“这里应该是南宫西北角的‘炼器坊’旧址区域,前朝曾在此利用地火锻造兵器、器物,本朝因安全和‘离火不祥’等说法,逐渐废弃。”杨文渊低声道,“离火井很可能就在这附近的地下工坊深处。”
司辰凝神感应:“没错,最强的地火波动,就从我们脚下深处偏左的位置传来,那里……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空洞,灼热的气流不断上涌。”
他们沿着走廊向感应到的方向潜行。一路上遇到了几处简单的警戒符箓和机关,但在林天缘的风水造诣和司辰的地官知识下,都被小心避开或暂时解除。
最终,他们来到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包着厚厚铁皮的木门前。门上有复杂的锁具,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门上刻画的、已经有些褪色却依旧能感到隐隐热力的火焰形禁制符文。
“这是前朝‘火官’一脉的封印符文,用以封锁和控制地火外泄。”司辰仔细辨认,“但已经被篡改过,增加了某种……邪异的抽取和放大效果。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