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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之内,四象之力煌煌如日,将弥漫的邪气涤荡一空。九面子阵幡旗在朱雀神火的灼烧与白虎锐气的冲击下,接连爆碎,化作缕缕黑烟消散。那九根盘龙金柱在青龙生机的滋养下,裂纹弥合,龙纹重新绽放金光。地面镌刻的山河脉络中,浑浊的能量流光逐渐变得清澈,奔腾之势愈发有力。
中央承天坛周围那层金色光罩,此刻已凝实厚重,散发出磅礴而威严的龙脉威压,将最后一丝试图靠近的邪气彻底排斥在外。
“噗——!”
子阵被强行破去,气机反噬之下,玄玑真人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液,周身气息瞬间萎靡,脸上那仙风道骨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扭曲的怨毒与惊惧。他死死盯着被四象虚影环绕、如同神只临凡般的林天缘,嘶声道:“你……你竟真的……”
林天缘没有给他任何喘息之机。破阵只是第一步,稳定并初步修复龙脉,才是当务之急!他无视了玄玑,将全部心神沉入与地宫龙脉的共鸣之中。
他一步踏出,身影已出现在承天坛之上。盘膝坐下,双手按在温润的祭坛表面。体内四件镇物不再显化外形,而是将最本源的力量,通过他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注入脚下这座象征着中原气运核心的祭坛。
四股力量在林天缘“守龙”意志的统御下,完美融合,化作一股混沌色的、蕴含无限造化与生机的洪流,缓缓注入龙脉核心。
“昂——!”
整个洛阳城,随之发生了微妙而显着的变化。
天空中,那常年笼罩的、由怨气与邪阵形成的灰霾,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搅动,开始缓缓消散,久违的星光与月华透过云层缝隙,洒落在这座饱经磨难的古都之上。
城内,那些原本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莫名地感到心头一松,仿佛压在心口的大石被移开了几分。枯竭的井水,悄然上涨了一丝。就连那些濒临枯萎的草木,也仿佛汲取到了莫名的生机,叶片重新舒展。
皇城之上,那面原本有气无力的龙旗,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旗面上的金龙仿佛要腾空而起!
“龙脉……龙脉复苏了?!”
“是天佑我朝!天佑洛阳!”
城头之上,负责守夜的禁军兵士首先发现了异状,短暂的惊愕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低迷的士气,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太傅府中,一直紧张等待消息的杨文渊,感受到脚下大地传来的、那坚实而充满生机的脉动,以及空气中消散的颓败之气,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成功了!林兄成功了!”
他立刻下令:“传令赵戈将军,按计划行事,稳定城内局势,严防鬼教与投降派狗急跳墙!同时,将龙脉复苏的消息,迅速告知全军百姓!”
与城内的欢欣鼓舞截然相反,洛阳城外,叛军连营之中,中军大帐内。
一名身穿蟠龙黑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正是叛军首领燕王,以及其身旁一名笼罩在斗篷中的鬼教使者,几乎同时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龙脉气息为何突然壮大了这么多?!”燕王猛地站起,感受到那源自洛阳城的、令他心悸的威压再次变得强盛,又惊又怒。
那鬼教使者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九幽噬龙阵’……被破了!不仅是外阵受创,连内应子阵也被连根拔起!玄玑……恐怕凶多吉少!”
“废物!”燕王勃然大怒,一掌将身前的案几拍得粉碎,“你们鬼教不是自称算无遗策吗?怎么会让一个毛头小子屡次坏我大事!”
鬼教使者沉默片刻,阴恻恻道:“王爷息怒。龙脉虽暂时稳住,但经此数月吞噬,其本源已伤,绝非一时半刻能够完全恢复。况且……我教鬼帝陛下,已亲自关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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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望向洛阳城方向,斗篷下的目光闪烁着幽光:“陛下传讯,时机已至,不必再等城破。请王爷即刻下令,全军总攻!以百万大军血煞之气,配合陛下即将降临的无上神通,强行轰开洛阳龙脉最后的防护,毕其功于一役!”
燕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围城数月,粮草消耗巨大,内部亦非铁板一块,若再拖延,恐生变故。如今虽有变数,但己方优势依然明显。
“好!那就如陛下所愿!”燕王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指向洛阳城,声音如同寒冰:“传令三军!卯时造饭,辰时攻城!先登城者,赏万金,封万户侯!打破洛阳,三日不封刀!”
“咚!咚!咚!”
沉闷而充满杀伐之气的战鼓声,如同死亡的宣告,骤然响彻叛军连营,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无数火把依次亮起,如同燎原之火,将洛阳城四面照得亮如白昼。盔甲摩擦声、兵刃出鞘声、战马嘶鸣声、以及士兵们狂热的呐喊声,汇聚成一股毁灭一切的洪流,向着洛阳城压迫而来!
真正的决战,终于在这一刻,拉开了血腥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