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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水镇的日子,仿佛被拉长了的旧胶片,缓慢而宁静。林天缘在秦山河的精心调理和自身“龙吟之体”强大的恢复力下,伤势逐渐好转。破碎的神魂被一丝丝修复、温养,虽然距离完全康复尚需时日,但至少不再是动辄崩溃的状态。脸色也由惨白转为些许红润,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一抹历经生死后沉淀下来的沉静。
他每日大部分时间依旧用于打坐调息,但已能在韩老鳏这方小小的院落和河滩附近缓步活动。秦山河的旧伤也在这相对安稳的环境下得到了喘息之机,虽未痊愈,但气息平稳了许多,只是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凝重,显示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破局之策。
韩老鳏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修补渔网,打理他那条破旧的小渔船。他对师徒二人的存在似乎完全接纳,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从不主动询问,也极少谈及自己。只是偶尔,在林天缘望着河水出神时,他会递过来一个洗干净的河藕,或者一碗刚炖好的、没什么调料却异常鲜美的鱼汤。
这天夜里,月明星稀。林天缘结束晚课,感觉心神宁静,便信步走到屋后的栖水河边。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芦苇的沙沙声和不知名水虫的低鸣。
他习惯性地运转起初步恢复的“望气术”,观察着这条支流的水脉之气。气息依旧温和,与长江主干的躁动阴郁形成鲜明对比。但当他将灵觉更加沉浸进去,试图感知更深层的水流韵律时,一种极其微弱、却绝不属于自然流水的声音,钻入了他的感知。
那声音……来自下游方向,正是韩老鳏前几日提及的那个“不干净”的回水湾!
声音断断续续,极其低沉,不像是水流冲击岩石,也不像是鱼群游动。沉闷的、有节奏的……叩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深深的水底,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坚硬的河床。伴随着这叩击声,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冰寒刺骨的怨念气息,如同水草般缠绕上来,让林天缘刚刚稳固些的神魂都感到一阵寒意。
他猛地收回灵觉,心脏怦怦直跳。这不是错觉!栖水河底下,果然有古怪!这异响和气息,与听潮阁水潭中那些被束缚炼化的精魂有些相似,但又有所不同,似乎更加……古老和……绝望?
他没有声张,默默回到棚屋。秦山河正在油灯下研究那卷从墨非密室带出的竹简,试图从中找出更多关于“九幽汲元大阵”和“水狱”的关联。
“师父。”林天缘低声将自己刚才的发现告知。
秦山河听完,放下竹简,眼神锐利起来:“水下异响,伴有古老怨念……栖水河是长江支流,若长江主脉被鬼教大阵扰动,地气失衡,一些原本被深埋或镇压的东西,确实有可能受到影响,显露出痕迹。”
他沉吟片刻:“墨非兄在遗简中特意提到韩老丈,或许不止是让他提供落脚点这般简单。韩老丈久居于此,对这条河的了解,恐怕远超我等想象。”
第二天清晨,韩老鳏照例准备驾船出河。秦山河带着林天缘走到岸边。
“韩老丈,今日我们师徒想随您一同出船,看看这栖水河的风光,不知可否行个方便?”秦山河客气地问道。
韩老鳏看了看他们,尤其是目光在林天缘似乎“好奇”的脸上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他们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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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渔船吃水不深,在韩老鳏熟练的撑篙下,平稳地滑入河中,向着下游驶去。晨雾如轻纱笼罩河面,两岸芦苇随风摇曳,景色确实宜人。但林天缘和秦山河都无心欣赏,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感知水下的气息变化上。
越是靠近下游那个回水湾,林天缘之前感受到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冰寒怨念就越是明显。秦山河虽然不似林天缘对水气那般敏感,但也微微蹙起了眉头,显然也察觉到了此地的异常。
回水湾水面看似平静,但水流在此形成漩涡,水色也显得比其他地方更深邃幽暗。
韩老鳏将船停在离回水湾尚有百余丈的地方,不再前进。他拿起旱烟袋,点燃,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望着那片幽深的水域,缓缓道:
“就是那儿了。老辈人传下来的话,这湾子底下,埋着‘东西’。不是鱼,不是宝,是……不干净的东西。早几十年,还有人不信邪,想下去摸点啥,结果不是莫名其妙生了怪病,就是船翻人没。后来,就没人敢靠近了。”
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晨光中袅袅散开:“这几年,尤其是最近个把月,晚上路过这边,有时候能听到水底下有动静,像是有啥东西在敲石头……邪性得很。”
他的话,印证了林天缘的发现。
秦山河目光凝重地看着回水湾,问道:“韩老丈,可知这底下埋的,具体是什么吗?或者,镇上可有什么相关的古老传说?”
韩老鳏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传说倒是有几个,有说是古时候打仗沉下去的铜鼓,有说是犯了天条被镇在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