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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金口玉言,看看那地块风水如何,何时动土为宜?若得先生吉言,我等愿奉上干股一成,作为酬谢!”一成干股,对于预期收益巨大的项目来说,已是极为诱人的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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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缘在一旁听得暗暗吃惊,没想到师父的影响力已大到能让乡绅们以干股相邀。但他随即想起方才师父在落雁坡的话,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担忧。
秦先生面色平静,听完三人的宏图大计,缓缓放下茶杯,道:“诸位可知欲购之地块,位于何处?”
周员外笑道:“知道知道,镇东南嘛,地势高,好地方!”
“非也。”秦先生摇头,语气转沉,“此地正处于全镇水口散气、阴积之所,乃风水学上的‘泄耗之位’。更兼今岁流年三煞正临此方,煞气极重。此时动土兴工,已是大大不吉,更何况还要起高楼?高楼者,形孤气傲,首先冲犯煞气,乃众矢之的。此举无异于立一靶子,引煞猛攻,非但不能聚财,反而必主破财、伤丁、官非连绵!绝非吉地,更非吉时!”
他话语清晰,掷地有声,如同冷水泼入滚油。
厅内热烈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周员外、赵老板、钱掌柜三人脸上的笑容僵住,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周员外迟疑道:“先生……此言是否太过……那地块看起来并无不妥啊?而且,我们请……请人看过,也说那里前景不错……”他话说到后面,有些含糊其辞。
秦先生目光如电:“哦?不知员外还请了何方高人?”
周员外有些尴尬,支吾道:“这个……便是镇西的胡算师,他也略通风水……”
“是他?”秦先生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所言,是单凭形法猜测,还是结合理气推算?可知今岁流年煞星飞临何方?”
周员外答不上来。
赵老板性子较急,忍不住道:“秦先生,是否太过危言耸听了?不过是一块地盖个楼而已,哪就有那么多讲究?胡算师也说只要择个吉日动土便可化解……”
钱掌柜则比较谨慎,试探问道:“先生,若真如您所言,可有化解之法?比如……更改楼宇朝向,或是做些法事?”
秦先生断然道:“煞气根源在于方位与时运,非简单朝向、法事可解。如同明知沼泽之地,纵是建成华屋,亦难改其地基朽烂、阴湿侵体之实。唯一化解之法,便是易地而建,或至少避开今明两年,待煞气过境再议。否则,必遭其祸!”
他的态度坚决,毫无转圜余地。
三位乡绅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巨大的利益预期与秦先生斩钉截铁的警告形成了尖锐冲突。厅内陷入一片难堪的沉默。
良久,周员外才干笑一声:“先生所言,我等……还需再斟酌斟酌。今日有劳先生了。”语气已明显冷淡下来。
秦先生岂能听不出其逐客之意,当即起身,淡然道:“言尽于此,如何抉择,悉听尊便。告辞。”说罢,毫不留恋,带着林天缘转身便走。
离开周家,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林天缘忍不住道:“师父,他们好像不信……”
秦先生语气平静:“利令智昏,人之常情。吾等尽告知之责,问心无愧即可。”
“可是,那个胡算师,他为何要怂恿他们在那凶地建楼?他难道看不出……”林天缘疑惑道。
秦先生脚步微顿,目光看向远处,冷冷道:“或许是真看不出学艺不精。或许……是另有所图。”
林天缘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周家的“腐骨煞”,又想起那日窥视的灰衣角,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这一切,是否有所关联?
他正想再问,却见师父目光倏地扫向左前方一条小巷的巷口,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枯叶被风卷着打了个旋儿。
秦先生收回目光,若无其事道:“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必再提。静观其变即可。”
林天缘应了一声,心中却波澜起伏。他隐隐觉得,那“聚贤楼”项目,仿佛一个精心布下的香饵,而周员外等人,正迫不及待地要去咬那藏着金钩的饵料。
而布饵垂钓的人,又会是谁?
风似乎更冷了,卷着尘土,吹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