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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油灯昏黄的光晕在粗糙的岩壁上跳跃,将那些诡异的爪痕映照得如同张牙舞爪的活物。林天缘所指的通道深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仿佛隐藏着择人而噬的凶兽。
那四名随行的水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鱼叉和短刀,呼吸粗重,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大副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林先生,杨先生,里面……真有东西?”
林天缘没有回答,而是凝神感知着从那通道深处弥漫出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了绝望、警惕、以及一丝微弱但顽强的生命波动的复杂气场,与洞穴外纯粹的混乱星煞有所不同。
“不是纯粹的邪物。”林天缘缓缓开口,目光依旧锁定黑暗,“里面有……人。或者,曾经是人。他们很害怕,也很警惕。”
杨文渊闻言,略一沉吟,上前一步,将油灯举高,用尽量平和的声音,向着通道深处说道:“里面的朋友,我等自神州而来,并无恶意。前日于海上救得贵方一位‘巡星使’,得知岛上恐生变故,特来探查。若有幸存者,还请现身一见!”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内回荡,传入深邃的通道。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但林天缘能感觉到,那深处的气息波动了一下,警惕性似乎更高了,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杨文渊继续道:“我等知晓‘星陨之墟’乃观星一脉守护之地,亦知‘深渊之眼’之威胁。神州钦天监司马大家,曾以生命引动星辉,阻遏邪祟,其传承或与诸位同源。我等此来,是为探寻真相,共抗危局,非为侵扰!”
当“司马”二字和“引动星辉”的话语传入通道深处时,里面的气息明显产生了更剧烈的波动。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砂石摩擦的声响从深处传来,似乎有人在低声急促地商议着什么。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就在众人几乎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通道深处的黑暗里,终于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并非油灯或火把的暖黄,而是一种清冷的、如同月辉般的银白色。
紧接着,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从那光芒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的男子,身形消瘦,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长期不见阳光。他穿着一身与之前破船上尸体类似的深蓝色布袍,但更加破旧,上面缀着的星纹也有些黯淡脱落。他的眼睛很大,却深陷在眼窝中,瞳孔是一种奇异的淡银色,此刻正充满了极度的疲惫、恐惧以及一丝审视。
他手中托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散发着柔和银光的石头,那清冷的光辉似乎能驱散周围的黑暗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显然并非凡物。
“外……外来者?”男子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似乎很久未曾与人交谈,“你们……真的认识……引动星辉的司马氏传人?”
“千真万确。”杨文渊上前一步,语气诚恳,“司马菁大家,于中原邙山,为阻鬼帝,舍身化星,光照百里。其风范,我等亲眼所见,敬佩至今。”
听到“舍身化星”四字,那男子瘦削的身体猛地一颤,淡银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深刻的悲怆与……共鸣。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也似乎在判断杨文渊话语的真伪。
最终,他稍稍放松了一些警惕,但依旧保持着距离,低声道:“我……我是观星遗族此代的‘守碑人’,洛尘。你们……跟我来。脚步放轻,不要触碰任何东西,尤其……是那些绿色的痕迹。”
说完,他转身,托着那发光石头,重新走入黑暗的通道。
林天缘与杨文渊对视一眼,示意水手们保持警惕,随后跟了上去。大副犹豫了一下,留下两名水手守在洞口接应,自己带着另一人紧随其后。
通道先是向下倾斜,然后变得平直,蜿蜒曲折。洞壁上开始出现更多人工开凿的痕迹,甚至有一些放置灯盏的石龛,只是如今都已空置。空气中那股腥甜的气息越发明显,同时夹杂着一种陈腐的尘土味。更令人不安的是,两侧的岩壁上,开始零散出现更多那种惨绿色的星瘢,大小不一,如同恶疾般侵蚀着岩石。洛尘行走时,会刻意绕开这些星瘢,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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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莫半里路,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又被人工改造过。洞顶很高,垂下无数如同利剑般的钟乳石,一些钟乳石的尖端,镶嵌着与洛尘手中类似的发光石头,将整个空间映照在一片清冷的银辉之下。溶洞的中央,矗立着几座简陋的石屋,但大多已经坍塌损毁,唯有最中央一座以巨石垒砌、形似小型金字塔的祭坛还算完整。
祭坛周围,或坐或卧,蜷缩着大约二三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穿着与洛尘类似的破旧星纹袍服,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带着深深的绝望。看到洛尘带着几个陌生的“外人”进来,他们先是惊恐地缩了缩身体,待发现林天缘等人似乎没有敌意,才稍稍放松,但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