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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在船头前方的雾气中,偶尔会闪过一些巨大而扭曲的、非人般的阴影,伴随着令人牙酸的、仿佛骨骼摩擦的怪异声响。
林天缘站在船头,承受的精神冲击最为猛烈。那些幻象在他感知中并非完全虚假,它们是由浓郁的混乱星煞与某种残留的、充满绝望与杀戮意志的“信息碎片”结合而成,直接作用于生灵的灵台识海。
他看到的不再是零散的士兵或船只,而是一幅幅更加宏大、更加清晰的片段:
这些片段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林天缘的心神,尤其是最后那五件器物散发出的力量波动,让他感到一种源自血脉和灵魂深处的熟悉与悸动!那是……五镇物的力量!原来,它们最初的使命,竟是封印那所谓的“水狱”,而那“水狱”,很可能就是“深渊之眼”在此界的一个投影或通道!
“噗——”林天缘猛地睁开双眼,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以他如今凡人之躯,强行承受如此庞大的信息冲击,灵台已然受创。但他眼神却异常明亮,因为他捕捉到了这些混乱信息流中,一丝微弱的、却无比纯净熟悉的波动——星辉之力!属于司马菁的星辉之力!
这力量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虽然微弱,却坚定地指引着一个方向。它并非指向星陨之岛本身,而是指向迷雾中的某个特定方位!
“左满舵!偏东十五度!”林天缘不顾伤势,猛地回头,对着舵轮后的阎老舵手嘶声喊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跟着那缕星辉走!那是生路!”
阎老舵手愣了一下,他并未感受到什么星辉,但出于对林天缘之前展现出的神秘能力的信任,以及眼下穷途末路的境地,他猛地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转动舵轮:“听林先生的!左满舵!!”
海鹘船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强行改变了航向,朝着林天缘指示的方向冲去。
说来也怪,船头刚对准那个方向,周围那些光怪陆离、惑人心神的幻象便如同被无形之力驱散般,迅速淡化、消失。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和诡异的声响也减弱了大半。虽然浓雾依旧,但那种直侵灵魂的恶意窥视感明显减轻了。
又行驶了约半个时辰,前方灰白色的浓雾突然开始变淡,隐隐有正常的海风和水汽透入。终于,船身猛地一轻,冲出了那片诡异的迷雾幻境!
重新沐浴在清冷月光和正常海风中的众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水手们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喘息,脸上满是后怕。
杨文渊快步走到林天缘身边,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担忧道:“林兄,你没事吧?”
林天缘摆了摆手,示意无碍,目光却依旧凝重地望着身后那如同巨大城墙般横亘在海面上的迷雾,以及更遥远的、东南方向的深邃黑暗。
“我们只是穿过了最外围的屏障。”他缓缓说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显坚定,“真正的考验,还在前面。那片迷雾……是上古战场残留的怨念与星煞的结合,它在警告,也在诉说。”
他顿了顿,看向杨文渊:“我看到了五镇物……它们最初,是为了封印‘水狱’而存在。而‘水狱’,很可能与‘深渊之眼’直接相关。”
杨文渊闻言,瞳孔骤缩。这个消息,无疑将他们此行的意义,提升到了另一个层面。
海鹘船调整好方向,在阎老舵手的指挥下,继续向着星陨之岛,向着那隐藏着上古秘辛与灭世危机之地,破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