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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跳涧的刺杀虽被化解,却如同一道冰冷的警钟,敲响在东归之路的最后一段。对方显然对他们的动向、成员特点乃至行进路线都有相当的了解,且手段阴狠毒辣,毫不留情。这预示着天启城内外的水,比他们预想的更深、更浑。
四人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将警惕提到最高,日夜兼程,绕过可能设有哨卡的大路,专拣山野小径,终于在第三日黄昏时分,远远望见了那座雄踞于关中平原心脏地带的巍峨巨城——天启城。
即便相隔数十里,那座城池带来的视觉与灵觉冲击,依旧磅礴得令人窒息。
城墙并非普通砖石,而是以一种泛着暗金色泽的“龙血岩”混合了糯米灰浆垒砌而成,高逾十五丈,绵延不见尽头,如同一条沉睡的太古巨龙盘踞大地。城墙之上,箭楼、角楼、马面林立,旌旗在暮色晚风中猎猎作响,散发出森严的军威与肃杀的金戈之气。
寻常大城,人气汇聚,红尘之气如烟如雾,或呈祥瑞,或显杂乱。但天启城上空,汇聚的却是一股浩瀚如海、沉重如山、色泽呈暗金与明黄交织的磅礴“气运”!
这气运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旋转,形成一个覆盖整个城池的巨大漩涡。漩涡中心隐隐与下方大地深处的龙脉相连,不断吞吐着来自四方的民心念力、王朝威仪、文武精华。中垣紫龙龙脉交融显化的奇观!
然而,此刻这恢宏的气运漩涡,却呈现出一种极不健康的景象。暗金色的部分(主杀伐、兵戈、肃杀)过于浓重沉滞,甚至隐隐透出几分黑气;而明黄色的部分(主祥和、生机、统御)则显得黯淡稀薄,且分布不均,在漩涡中流转不畅。整个气运漩涡的旋转也显得有些迟滞、沉重,仿佛背负着无形的枷锁,更不时有细微的、如同泣血般的“裂痕”在漩涡边缘一闪而逝。
“龙脉气运,淤塞失衡,杀伐过盛而仁德不足,且有外邪侵蚀之象。”林天缘驻足远眺,眉头紧锁,以他如今的眼力,能看出更多门道,“城池本身的格局……暗藏玄机。”
杨文渊亦在仔细观察,闻言点头:“天启城选址,据传乃开国太祖延请无数风水地师,历经数十年勘定。背依秦岭龙脉余绪‘卧牛山’为靠,前临‘渭水’玉带环腰,左有‘灞水’青龙蜿蜒,右有‘皂河’白虎驯伏,本身是‘四象俱全,藏风聚气’的顶级帝王之局。但如今看来……”
他指着城池四方隐约可见的几处高大建筑轮廓:“青龙位(东)本应有生机勃发之象,但那里宫观(可能指皇家道观或学宫)气息晦暗;白虎位(西)杀气过重,隐约有血光刑狱之气冲霄;朱雀位(南)市井之气杂乱,民心浮躁;玄武位(北)靠山之气不稳,似有隐忧。更关键的是,作为‘龙穴’所在的皇城区域,其气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帷幕遮盖,难以窥探真切,但其中透出的压抑与混乱之感,却最为强烈。”
苏雨晴虽不精风水,但医者望气,也能感受到那股笼罩全城的、令人心神不宁的沉重压力:“此城……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巨人,看似雄伟,内里却已千疮百孔。生活其中的百姓,恐怕也多有心疾体弱之症。”
石破天则更关注现实问题:“城门口盘查肯定严得很,咱们怎么进去?那司辰姑娘约定的茶寮在城里,总不能飞进去吧?”
林天缘沉吟片刻,道:“我们分开入城。杨兄与苏姑娘可扮作游方郎中与药童,苏姑娘医术精湛,此身份最不易惹疑,且便于接触三教九流打探消息。石兄体格魁梧,气息刚猛,可扮作投军的武师或镖师,从专供武者兵丁出入的‘武定门’尝试。我自有办法。”
他指了指自己:“我如今气息混杂,厚土内敛,金芒暗藏,扮作寻常商旅或游学士子皆可。我们各自入城后,于西市‘漱石茶寮’附近寻一处不起眼的客栈落脚,夜间再设法联络。切记,入城后低调行事,莫要轻易显露修为,更不要主动打探敏感之事。这天启城,处处皆是耳目。”
众人皆无异议,当下便在山林中改换装束,略微调整气息。苏雨晴取出一套半旧的青布衣裙,将发髻挽成寻常妇人样式,背上一个藤编药箱。杨文渊则换上葛布长衫,手持一根竹杖,挂上“悬壶济世”的布幡,倒真有几分落魄郎中的味道。石破天换上一身劲装,将砍山刀用布裹了背在身后,脸上抹些尘土,显得风尘仆仆。林天缘则换上一袭洗得发白的儒衫,将龙血石等要紧物件贴身藏好,气息收敛得如同一个略有见识、但无甚修为的寒门学子。
计议妥当,四人分作三路,趁着暮色将临未临、城门守卫换防交接前稍显松懈的时机,朝着天启城不同的城门而去。
林天缘选择的是南面“永定门”。此门最为繁忙,商旅百姓川流不息,盘查相对例行公事,适合他这般不起眼的“学子”。
随着人流靠近城门,那股笼罩全城的磅礴气运威压感越发清晰,同时也感受到了城池本身强大的“场域”之力。这不仅是物理上的城墙与阵法,更是一种精神与能量层面的“国运屏障”,对心怀恶意或身怀强大异种能量者,有着本能的排斥与压制。
林天缘将厚土之力运转于内,模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