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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晕过去!狂暴的雷霆气息扫过全身,那缠绕他的秽气触手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汽化消失!岩壁上的邪异符文在雷光中纷纷破碎、湮灭!那恼人的魔音也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净化一切的雷霆之威!
雷光持续了数息才缓缓散去。
林天缘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眼前依旧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急忙看向师父。
只见秦先生单膝跪地,以剑拄身,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显然强行引动如此强大的天雷,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反噬和消耗。但他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锐利,紧紧盯着雷霆轰击之处。
山崖上一片焦黑,弥漫着雷击后的臭氧味和一丝秽气被净化后的古怪味道。那原本浓郁得化不开的黑紫色秽气已然消散大半,龙脉郁结之处虽然未能彻底疏通,但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和腐朽意味却减轻了许多。岩壁上的邪符尽数碎裂失去光泽。
阵法……被破了!
得救了!
林天缘心中刚升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忽然听到师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急忙看去,只见秦先生按住胸口,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痛苦的神色,那痛苦并非来自雷法反噬,更像是……旧伤复发?
“师父!您怎么了?”林天缘冲过去扶住他。
“无妨……旧疾罢了……”秦先生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试图站起来,却身形一晃。
林天缘这才想起,师父身体一直有暗疾,似乎与多年前的旧事有关。今日接连恶战,又强行施展如此霸道的雷法,恐怕是引动了旧伤!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对方阵法被破,必然惊动,很快就会有人赶来!
林天缘当机立断,将师父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师父,得罪了!我们必须马上走!”
他强忍着自身的虚弱和不适,搀扶着秦先生,沿着来路,踉跄着向山下奔去。
一路上,林天缘将灵觉提升到极致,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幸运的是,或许是天雷之威过于骇人,也或许是对方需要时间反应,他们并未再遇到拦截。
直到远远离开了那片危险区域,深入另一片相对安全的密林,林天缘才敢稍微放缓脚步,找了个隐蔽的树洞,将师父小心安置进去。
秦先生盘膝坐好,立刻闭目调息,压制翻腾的气血和旧伤。林天缘则守在洞口,一边警惕,一边默默运转心法恢复自身消耗。
他看着师父苍白而坚毅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后怕与敬佩。今日若非师父当机立断,以雷法破局,他们师徒二人恐怕真要交代在那山崖之上了。
同时,他也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是何等的可怕与难缠。而师父身上,似乎还背负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伤痛。
休憩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秦先生缓缓睁开眼,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师父,您好些了吗?”林天缘连忙问道。
“暂且无碍了。”秦先生点点头,看着林天缘狼狈却关切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今日,你做得很好。临危不乱,舍身护法,已有独当一面的气魄。”
得到师父的肯定,林天缘心中暖流涌动,所有疲惫仿佛都减轻了不少。
“师父,您的伤……”
“陈年旧事,不必再提。”秦先生摆摆手,打断了话头,神色恢复凝重,“经此一事,对方必然知晓我等已窥破其龙脉之秘。接下来,要么疯狂反扑,要么……加速其阴谋。我等需尽快返回,早做打算。”
他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那龙脉郁结的方向,语气深沉而决绝: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师徒二人稍事整理,再次踏上归途。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脚步更加沉重,心情也更加紧迫。
山雨,已然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