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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脚下大地、与这城池根基隐隐相连的“本土”气息,同时将白金星芒彻底内敛。他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生于斯长于斯、对皇都充满敬畏与向往的普通读书人,毫不起眼。
守门的兵卒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他的路引(杨文渊事先准备的伪造品,颇为精良),又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身形单薄,气息寻常,便挥手放行。
踏过厚重的城门洞,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能量薄膜,正式进入了天启城内。
城内景象,与外间感知又有不同。
街道宽阔,可容八驾马车并行,以青石板铺就,平整坚实。两侧店铺鳞次栉比,幡旗招展,售卖着天南海北的货物,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香料、脂粉、牲畜以及无数人聚集产生的复杂气味,红尘之气浓郁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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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这表面的繁华喧嚣之下,林天缘敏锐的灵觉却捕捉到了更多细节。
街角衣衫褴褛的乞儿眼神麻木;匆匆而过的行人大多眉头紧锁,面带忧色或戾气;商铺掌柜的叫卖声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甚至在一些深巷阴暗处,隐隐有污秽、血腥与绝望的气息飘散出来。整个城市的气场,如同那上空的皇道气运漩涡一样,浮躁、焦虑、缺乏安全感,暗流汹涌。
他不动声色地随着人流移动,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按照记忆中的舆图,朝着西市方向缓步前行。途中,他刻意经过了几处重要的地标:皇城方向那巍峨的宫墙与连绵殿宇,只能远远望见轮廓,却被一股强大的禁制与混乱气场所阻隔,难以窥探;象征着文运的“文昌阁”灯火黯淡;主管刑狱的“天牢”方向煞气冲天;而司辰特意提及的“坤极殿”位于皇城西北角,更是被一层朦胧的、带着阴柔与厚重死寂气息的灰雾所笼罩,看不真切。
“坤极殿……祭祀后土,掌管部分内库与女眷……如此重要的宫殿,气机却如此诡异晦暗……”林天缘心中疑窦丛生。
不知不觉,他已来到西市范围。此处比之前经过的街区更为杂乱喧闹,三教九流汇聚,鱼龙混杂。贩卖牲口、皮货、药材、杂物的摊位挤满街道,空气中混杂着汗臭、牲口味和劣质酒水的味道。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争执声不绝于耳。
林天缘很快找到了“漱石茶寮”的招牌。那是一间临街的二层木楼,看起来有些年头,门面不大,生意却似乎不错,进出之人形形色色,有布衣百姓,也有看似江湖客或小吏模样的人。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茶寮斜对面一处卖炊饼的摊子旁停下,买了两个饼子,一边慢慢吃着,一边以眼角余光观察茶寮内外,同时灵觉如同无形的触须,极其小心地探查着周围环境。
茶寮本身并无特别强烈的灵韵波动,似乎就是一间普通的营生。但林天缘注意到,茶寮二楼临街的几扇窗户,其窗棂的木质纹理,隐约构成了一个极其隐蔽的、与地官符文风格相似的图案。这图案似乎只有以特定角度、配合特殊灵觉才能发现,正是司辰讯息中提到的“地官印记”!
印记完好,并未被破坏或遮掩,说明此处仍是安全的联络点,至少目前如此。
他也留意到,茶寮周围,有几个看似闲逛或做小生意的人,眼神却时不时飘向茶寮,气息凝练,显然身怀武功,且并非普通百姓。是官府的眼线?还是其他势力的探子?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街市上点燃了灯笼与气死风灯,光影摇曳,更添几分迷离与不安。
林天缘吃完饼子,拍了拍手,如同一个走累了的路人,转身没入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他需要先找个落脚之处,等待与杨文渊、苏雨晴、石破天汇合,再决定如何与司辰接触。
然而,就在他刚转入小巷深处,准备寻一家不起眼的客栈时,前方阴影中,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带着浓重西北口音的争执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低泣与哀求。
“求求你们……放过我爹……钱我们一定会还的……”
“哼!还?拿什么还?你那病痨鬼老爹早就油尽灯枯了!不如跟了爷,吃香喝辣……”
林天缘脚步微顿,眉头皱起。天启城内的阴暗面,如此直接地呈现在面前。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以免节外生枝,但那女子绝望的哀求与那几个明显是泼皮无赖的气息,让他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烦躁。这片土地已然如此沉重,难道连这暗巷之中,也要充满恃强凌弱的腌臜?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巷子另一头,传来一阵沉稳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快步走来,似乎也是被争执声吸引。
借着远处巷口微弱的灯光,林天缘看到,来者是一个年约四旬、面容清癯、身穿半旧道袍、手持拂尘的道人。道人目光清正,眉宇间带着忧色,径直走向那伙泼皮与哭泣的女子。
“无量天尊。几位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姑娘的父亲既然病重,何必苦苦相逼?”道人的声音温和,却自有一股令人心静的力量。
那伙泼皮见是个穷酸道人,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