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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破麻袋,软软地瘫倒在地,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彻底失去了威胁。
赵铁鹰拄着斩马刀,剧烈喘息着,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刀柄。刚才那一刀,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而燕七娘,在剑气漩涡绞碎黑爪后,强忍着命格本源反噬的剧痛和眩晕,甚至没有看一眼被斩断的邪骨手臂和倒地的傀儡!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死死锁定着巷子深处那扇敞开的漆黑小门!
在赵铁鹰刀落臂断的巨响声中,她已化作一道玄青色的疾风,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毫不犹豫地冲入了那如同巨兽咽喉般的甬道入口!
“燕姑娘!” 赵铁鹰急呼,想要跟上,但力竭的身体和甬道内扑面而来的浓烈死气让他动作慢了一拍!
甬道内并非漆黑一片。墙壁上镶嵌着几盏长明油灯,灯焰却是一种诡异的幽蓝色,光线只能勉强照亮脚下向下延伸的石阶。空气冰冷刺骨,弥漫着浓烈的土腥味、腐朽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甜腻中带着血腥的奇异熏香味道。
燕七娘强运内息,压制着翻腾的气血,将“影杀”剑横在身前,剑锋上吞吐着因她状态不稳而明灭不定的淡金锋芒,成为这幽暗甬道中唯一的光源。她脚步迅疾却无声,沿着陡峭的石阶急速向下。
那呼唤声没有再响起,但燕七娘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她清晰地感觉到,这甬道深处,有一股比之前那骨爪邪祟更加隐晦、更加阴森、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恶意在弥漫。那恶意并非针对她,而是…弥漫在整个空间,仿佛浸透了每一块石头。
石阶不长,很快到底。前方豁然开朗,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地下石室。
眼前的景象,让见惯了血腥诡异的燕七娘,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缩!
戏台由粗糙的木头搭成,蒙着一层薄如蝉翼、却异常坚韧的惨白色幕布(材质与周瘸子雕刻的皮子相似)。幕布后,幽蓝色的灯光(来自石壁油灯)映照出几个形态扭曲、不似人形的皮影轮廓,它们被无形的线操控着,正在无声地、僵硬地扭动着,演绎着一场荒诞而恐怖的哑剧。
而在戏台的前方,正对着幕布的地方,摆放着几张同样破旧的条凳。
其中一张条凳上,背对着入口,坐着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身影。那身影一动不动,如同泥塑木雕。
“玲儿?!” 燕七娘心头狂跳,一步抢上前去!
然而,当她看清那女子的正面时,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那确实是燕玲!她的堂妹!
但此刻的燕玲,却处于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状态!
她双目圆睁,眼神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映着扭曲皮影的惨白幕布。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戴着一张僵硬的面具。最恐怖的是,她的身体,尤其是双臂和脖颈处,缠绕着无数近乎透明的、散发着微弱幽光的丝线!这些丝线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另一端则连接着…戏台幕后!
燕玲,竟如同一个被操控的、巨大的人偶,被这些诡异的丝线固定在条凳上,强迫她“观看”着那无声的恐怖皮影戏!
“玲儿!!” 燕七娘又惊又怒,长剑一挥,就要斩断那些束缚燕玲的幽光丝线!
“姐…别…信…”
就在剑锋即将触及丝线的刹那,燕玲那空洞的瞳孔深处,似乎极其艰难地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光彩,干裂的嘴唇翕动,再次发出了那微不可闻、却如同重锤般敲在燕七娘心上的声音!
“戏…是…吃人的…它…在…看你…”
话音未落,燕玲眼中那丝微弱的光彩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再次恢复了空洞和死寂。
与此同时——
咿咿…呀呀…
一阵极其诡异、仿佛来自九幽地府、又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嚎的戏腔哼唱声,毫无征兆地在石室中响起!
这声音并非来自某个方向,而是仿佛从四面八方、从每一块石头、每一缕空气中渗透出来!尖锐、扭曲、充满了怨毒和蛊惑人心的力量!
随着这哼唱声响起,戏台上那惨白幕布后的幽蓝灯光骤然变得明灭不定!那几个原本只是僵硬扭动的皮影轮廓,动作猛地变得狂乱而充满攻击性!它们扭曲、膨胀,投影在幕布上的影子如同择人而噬的妖魔,张牙舞爪!
更让燕七娘头皮发麻的是,她手中“影杀”剑的剑身,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嗡嗡”的悲鸣!粘稠、充满了恶毒诅咒意味的无形力量,如同无数只滑腻的触手,正顺着那些连接燕玲的幽光丝线,沿着剑身,朝着她持剑的手急速蔓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