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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吞噬了那半截蕴含古老煞气的铁脊断棍后,它似乎得到了急需的“滋养”与“材料”,掌心星蚀口器的焦黑大洞边缘,竟有暗金与惨白交织的骨质在缓慢蠕动、修复,断棍上的螺旋纹路也开始在它的臂骨上若隐若现地浮现。它带着满足的嘶鸣和进化的渴望,遁入了废墟更深处的阴影,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刺鼻的邪秽气息。
啪嗒。 一声轻微的响动,滚落到李慕白脚边。 是一个更夫用的、表面焦黑染血的旧梆子。这似乎是铁脊张在激烈搏斗中,从他破碎的背囊里掉出来的。
李慕白空洞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梆子上。梆子很旧,木质纹理清晰,一端系着褪色的红绳,上面似乎用刀刻着一个模糊的“默”字。
“默…陈默?” 一个名字如同闪电,刺破了他麻木的脑海!那个失踪的、唯一的好友,仵作陈默!王老六的同门师兄铁脊张…他的梆子上为何有陈默的名字?
一丝微弱的、与恐惧和绝望截然不同的情绪——疑惑,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李慕白冰冷的心湖中荡开一圈微澜。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带着血污的梆子。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好友的气息,微弱却真实地传来。
他猛地抬头,望向气若游丝的铁脊张。陈默的失踪…与这一切有关吗?老更夫拼死守护自己,仅仅是因为“五两二钱”的命格?还是…另有隐情?
求生的本能,和对好友下落的关切,如同两股微弱却坚韧的丝线,开始艰难地缝合他濒临崩溃的精神。他不能死在这里!他必须知道真相!至少…至少要把这梆子…带给可能知道陈默下落的人!
李慕白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向铁脊张爬去。每挪动一寸,都牵动着心口冰冷的命痕,带来阵阵刺痛。
静心庵禅房内,血腥味混合着檀香,形成一种奇异而沉重的氛围。
燕七娘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唇边残留着墨金色的干涸血渍。她呼吸微弱却均匀,陷入了极深的沉眠。心口处,那原本墨紫色的“刑”字焦痂,此刻被一圈细密的、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的金红色古老符文紧紧锁住。符文散发着微弱而坚韧的佛性与律令气息,像一道神圣的枷锁,将狂暴的反噬力量牢牢禁锢。断臂处,皮肤下的墨线已彻底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内敛的淡金色光泽,隐隐透出新生经脉的微弱律动。
她体内,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已然平息,留下的是百废待兴的战场和一丝涅盘重生的微弱火种。融合了罚恶僧佛骨律令本源与慧明师太禅血献祭的新生力量,如同初春的溪流,正极其缓慢地流淌在破碎后又被强行粘合的经脉中,滋养着几乎枯竭的根基。这力量带着佛的慈悲、律的威严、判官的决绝,以及一位守护者牺牲的意志,复杂而浩瀚,等待着主人的苏醒去梳理、掌控。
地窖内。 冰冷的黑曜石莲台彻底失去了光泽,如同凡石。莲台中央,那一小撮温润如玉、散发着微弱金红光芒的佛骨粉末,静静躺在慧明师太枯槁的手边。老尼姑侧倒在莲台旁,僧袍被鲜血浸透了大半(来自七窍流血和心脉枯竭),面容安详得如同沉睡,却再无一丝生气。她耗尽了最后的心血与生命本源,以身饲佛骨,点燃了那一道为燕七娘锁住“刑”印、重塑道基的涅盘之光。晨光透过地窖入口的缝隙,吝啬地洒在她身上,映照着那解脱与圆满的平静。
禅院一片死寂。只有微风穿过破损的窗棂,发出低低的呜咽,卷起地上的灰尘,拂过莲台上的骨粉,仿佛在低语着一位守护者的逝去,与一位判官新生的序曲。
晨光如刃,刺破阴霾,亦照见伤痕累累的尘世。 井底熔池枷胚低吼,血泊中金衡沉寂,废柴青年昏迷不醒。庙墟断脊染血,书生手握刻名梆子,死水微澜生疑。禅院佛骨化尘,师太魂归净土,判官涅盘未醒。 孽渊噬脊遁走,爪牙携伤撤离,天命熔池异变潜藏杀机。李慕白心中疑窦初生,赵铁鹰身陷绝境,燕七娘体内新力蛰伏。那刻着“默”字的梆子,是否会成为寻找失踪仵作的第一缕线索?下一章,余烬中的挣扎与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