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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 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
李慕白连滚带爬,用尽吃奶的力气将沉重的木门死死顶上!刚落下门栓—— 咚!咚!咚! 沉重的撞击立刻从门外传来!整个门板都在剧烈震动!木屑灰尘簌簌落下!那命傀的力量远超常人!
“嗬…嗬…” 李慕白瘫软在地,大口喘息,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他这才看清门内景象——一个堆满陈旧药材柜和杂物的狭小后院,弥漫着浓重的药草味。一个身材矮小、背部高高隆起的驼背老者(孙驼子)正站在阴影里,手里拄着一根黑沉沉的药锄,浑浊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剧烈震动的木门,脸上没有任何惊惶,只有一种见惯生死的麻木和凝重。
“铁脊…裂了?” 孙驼子的目光扫过地上昏迷不醒、胸口血肉模糊的铁脊张,以及他手中那断裂的黝黑铁脊,声音低沉沙哑。
“是…是!张老让我…找您…说‘要打副新的’…” 李慕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急道。
孙驼子没再说话,他佝偻着背,脚步却异常沉稳地走到门后,侧耳听着外面疯狂的撞击。片刻,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沾了点铁脊张伤口渗出的血,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紧锁:“邪秽入骨…还有…命痕的臭味?” 他浑浊的目光锐利地扫向李慕白的心口。
李慕白被他看得一颤,下意识捂住胸口。
“带着他,跟我来!快!” 孙驼子不再犹豫,转身推开一扇更隐蔽的、通往内室的小门。门内光线昏暗,药味更浓。
就在这时—— 咔嚓! 门栓在命傀狂暴的撞击下,终于断裂!厚重的木门被撞开一道缝隙!一只覆盖着惨白骨甲、指甲漆黑的手爪,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猛地探了进来!
静心庵禅房内,尘埃在斜斜的光柱中无声飞舞。
燕七娘盘膝坐于榻上,双目紧闭,脸色依旧苍白,但眉宇间那抹濒死的灰败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玉石般的沉静。她的全部心神,都已沉入体内那百废待兴的“战场”。
意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内视着千疮百孔的经脉。断裂处,被金红色的佛骨律令符文强行粘合、包裹,如同熔融的金线修补着破碎的瓷器。新生的、融合了佛性、律令与判官意志的奇异力量,如同初生的溪流,极其缓慢却无比坚韧地在这些修补过的脉络中流淌。每一次循环,都带来细微的滋养和修复,也带来经脉被强行撑开的、如同针扎般的刺痛。
她的意识核心,悬浮在心口那片被金红符文锁链层层禁锢的“墨紫色深渊”上方。那“刑”印所化的反噬之力,如同被囚禁的凶兽,在锁链的束缚下依旧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恶意,不时冲击着符文,带来灵魂层面的悸动与寒意。
“刑…以正法…律…护苍生…” 慧明师太最后的声音和罚恶僧残留的威严意志,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识海。这不是口号,而是融入她新生力量本源的法则。
燕七娘尝试着,极其小心地分出一缕新生的力量,如同最灵巧的绣花针,探向一条断裂最严重的经脉末端。力量触碰的瞬间,剧痛袭来,经脉剧烈痉挛!她强忍着,引导着这缕力量,按照识海中那金红符文的轨迹缓缓运转,试图将其编织进经脉的“裂缝”之中。
滋… 细微的能量交融声在体内响起。剧痛中,那处裂缝的边缘,竟真的被金红的光丝缓缓弥合了一丝!虽然微不可查,却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这新生的力量,可以修复自身!但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刀尖跳舞,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动心口那被禁锢的凶兽。
断臂处传来温热的麻痒感。她分神内视,只见断口血肉深处,淡金色的新生力量正如同无数细小的根须,在虚无中顽强地探索、延伸。没有手臂的实体,它们似乎在尝试着,以纯粹的能量,构建出新的、能够承载律令之力的脉络雏形…一条前所未有的“律令之臂”。
就在这时。 “吱呀——” 禅房的门被极其轻微地推开一条缝隙。 一个穿着灰色僧衣、面容稚嫩的小尼姑(静心庵仅存的年轻弟子)怯生生地探进头来。她眼圈红肿,显然已得知师太圆寂的噩耗。她手中端着一个粗瓷碗,里面是清水和捣烂的草药。
小尼姑看到燕七娘盘坐的身影,先是一惊,随即眼中涌出泪水,又带着一丝敬畏。她不敢打扰,蹑手蹑脚地将碗放在门边的矮几上,双手合十,对着燕七娘的方向深深一拜,然后含着泪,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燕七娘虽闭着眼,但感知却异常敏锐。小尼姑的悲伤、敬畏、以及那碗散发着微弱生气的草药气息,都清晰地映照在她此刻如同明镜般的心湖中。
一滴泪,无声地从燕七娘紧闭的眼角滑落。 守护…这就是慧明师太守护的传承,也是她必须接下的重担。这沉甸甸的责任感,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她试图修复经脉的意识上,带来一阵眩晕,却也让她心口那圈金红符文锁链的光芒,更加凝实了一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意识再次沉入体内那缓慢而痛苦的修复工程。断臂处的能量根须,似乎也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