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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喝…撑住!”
他竟然没有逃!而是不知用什么方法,再次冒险下到了井壁深处!以自身鲜血为引,试图唤醒、喂养濒死的恩公!
赵铁鹰心中剧震!那冰冷的绝望瞬间被一股滚烫的洪流冲垮!他想怒吼让这傻小子快走,想推开那只滴血的手,但身体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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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血液带着微弱的、属于宋青阳的命痕异力流入喉咙。这力量冰冷而诡异,与他体内残存的“金衡”烙印气息格格不入,甚至带来强烈的排斥和刺痛。但正是这刺痛,如同强心针,狠狠刺激着他濒临崩溃的意志和干涸的身体!一股微弱却真实的热流,随着血液的流入,在冰冷的四肢百骸中艰难地散开!
他贪婪地、却又带着无尽悲愤地吞咽着那滴落的鲜血。每一滴血,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熔池深处,那沉寂的金属巨脸似乎感应到了上方新鲜血液的气息和宋青阳命痕异力的波动。粘稠的淬魂金汁表面泛起涟漪,低沉的、带着贪婪的嘶鸣再次隐隐传来。那双暗红的“眼睛”并未睁开,但一股无形的压力已悄然笼罩井壁。
宋青阳身体猛地一僵,脸色更加惨白。他清晰地感觉到下方传来的冰冷恶意和召唤感,比之前更加强烈!他死死咬着骨片,牙龈渗出血丝,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继续放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恩公不能死!
积善义庄。废弃多年的建筑在浓重的夜色中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残破的院墙,坍塌的屋顶,枯死的古树在夜风中发出呜咽般的怪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朽木料、陈年尸蜡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金属锈蚀混合的怪味。
孙驼子如同一只经验丰富的老狸,佝偻着背,紧贴着残墙的阴影移动,手中黑沉的药锄如同探路的拐杖,每一步都轻得听不到声响。李慕白紧跟其后,心口那“秽土藏生符”带来的冰冷泥壳感让他稍微安心,但眼前这阴森破败的景象,依旧让他心脏狂跳。
义庄正堂大门早已腐朽倒塌,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大口。
“跟紧,别碰任何东西!” 孙驼子嘶哑的声音如同耳语。
两人屏息,踏入正堂。 月光被厚重的乌云遮蔽,堂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孙驼子从怀中摸出一小截散发着微弱绿光的磷火棒(显然是特制的)。惨绿的光芒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眼前的景象,让李慕白瞬间头皮炸裂,胃里翻江倒海! 正堂内,并非空荡!原本停放棺材的石台早已坍塌,散落的棺木碎片间,堆积着大量惨白、扭曲、断裂的骨骼!有人骨,也有巨大不知名兽类的骸骨!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骸骨并非杂乱堆放,而是被一种暗金色、如同熔融金属冷却后形成的锁链状物质,以一种极其诡异、精密的“榫卯”结构,强行铆接、拼凑在一起!
这些骸骨锁链如同巨大的、扭曲的藤蔓,缠绕在残存的梁柱上,垂挂下来,或是相互勾连,在正堂中央构造成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而怪诞的立体“巢穴”!巢穴的核心区域,似乎残留着某种圆形基座的痕迹,上面布满了焦黑的灼烧印记。
磷火绿光扫过骸骨锁链的连接处。李慕白惊恐地发现,那些暗金色的“锁链”内部,似乎还封存着一些干瘪发黑、如同木乃伊般的筋肉组织!骸骨表面,更是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的暗金色咒文!这些咒文,与他在城隍庙看到的孽渊骨爪上的咒文,以及王老六脊骨上出现的命痕,有七八分相似!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慕白声音发颤,几乎要瘫软在地。
“命傀…工厂…” 孙驼子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有人在用这里废弃的尸骨…用这种邪门的金属…‘铸造’那些鬼东西!” 他药锄指向骸骨巢穴核心的焦黑基座,“看那痕迹…像是某种…熔炉?”
李慕白顺着看去,心脏骤停!在那焦黑基座旁散落的骸骨碎片间,他隐约看到半截焦黄、破损的纸卷!纸卷边缘有熟悉的烧焦痕迹!旁边,还散落着几支折断的、笔尖凝固着暗红色干涸墨迹的骨笔!
“命书!是命书残片!” 李慕白失声惊呼!陈默果然来过这里!他找到了线索!但…
孙驼子也看到了那纸卷和骨笔,脸色剧变!他猛地抬头,磷火绿光扫向骸骨巢穴深处——
只见在几根巨大的、由腿骨和脊椎铆接而成的骸骨锁链后方,一个相对“完整”的角落阴影里,赫然靠坐着一个低垂着头、毫无生息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早已被灰尘和污秽覆盖、但依稀能辨出是仵作皂服的破烂衣衫!身形瘦削…像极了陈默!
“陈默?!” 李慕白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不顾一切地就要冲过去!
“别动!” 孙驼子一声厉喝,药锄猛地横在李慕白身前!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身影,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惊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