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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晚霞如火。但钦天监内的气氛,却比天色更加凝重。
观星台顶层,一场激烈的争论正在进行。
“……太白星犯紫微,芒角尖锐,色呈青白,此为‘金精犯阙,兵戈将起于宫闱’之兆!必须立刻呈报陛下,请圣躬惕厉,肃清朝堂!”说话的是钦天监监正,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姓张,身着绣有云纹星图的深紫官袍,手中紧握着一卷刚推算出来的星象奏折,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对面,站着监副,一位年约四旬、面皮白净、眼神略显闪烁的官员,姓李。李监副拢着袖子,不紧不慢地道:“张监正,稍安勿躁。星象之说,玄奥精深,岂可仅凭一夕之观便妄断吉凶?近日天穹确有尘霾,观测或有偏差。且‘犯阙’之语,过于骇人听闻,若贸然上奏,引起朝野恐慌,陛下震怒,这责任……你我担待得起吗?”
“偏差?”张监正气得胡须翘起,“老夫观测星象五十载,门下弟子十余人共同复核,岂会有误?!李监副,你近日屡次阻挠异常天象上奏,是何居心?天监的职责是‘观天授时,警醒君王’,不是粉饰太平!”
“监正此言差矣。”李监副皮笑肉不笑,“下官正是为钦天监着想。如今朝局微妙,三皇子殿下锐意革新,最不喜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动摇人心。我等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而非添乱。,此次星象,或可解读为‘金星伴驾,主肃清寰宇’,乃是吉兆。奏折,还是按这个意思改一改吧。”
“你……你这是曲解天意,媚上欺君!”张监正怒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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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争执不下,台下侍立的中下层官员和天文生们噤若寒蝉,有的面露忧色,有的眼神飘忽,显然监内已非铁板一块。
就在这僵持时刻,一名小吏匆匆上台,在李监副耳边低语几句。李监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随即对张监正道:“监正既然坚持己见,下官也无话可说。不过此事关乎重大,还需从长计议。下官忽有急务,先行告退。”说罢,竟不顾礼仪,转身匆匆下了观星台。
张监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天空中那颗越来越亮的太白星(金星),重重叹了口气,眉宇间忧色更浓。他屏退左右,独自走到观星台边缘,对着皇宫方向,喃喃自语:“妖星渐显,浊气上升……这皇城的气运,难道真的要……”
他没有注意到,台下阴影中,有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钦天监外墙的僻静角落,三个身影悄然汇合,正是杨文渊、苏雨晴和石破天。他们已在此观察了小半个时辰,基本摸清了钦天监外围的守卫换班规律和几个可能潜入的点。
“内部果然有分歧,”杨文渊低声道,“那位张监正,观其言行气度,应是秉持正道之人,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李监副……行止可疑,而且方才有人匆匆找他,他立刻离去,恐怕有鬼。”
“我们怎么进去?硬闯肯定不行。”石破天看着高墙和偶尔巡逻走过的守卫。
“苏姑娘,看你的了。”杨文渊看向苏雨晴。
苏雨晴点点头,从随身药囊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瓷瓶:“这是‘宁神安魄散’,本用于治疗惊悸失眠,但若加大剂量,并配合特定花香引导,可让人在短时间内精神恍惚、困倦欲睡,对外界动静反应迟钝。我们可以从侧后方那个小角门尝试,那里临近药圃和杂役房,守卫相对松懈,且有花草遮掩气味。”
计划既定,三人绕到钦天监侧后。果然有一处小角门,只有一名年轻守卫靠着门柱,有些无聊地站着岗。
苏雨晴示意杨文渊和石破天隐藏好,自己则装作迷路的外地女子,拿着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步履有些踉跄地走向角门。
“这位军爷,”苏雨晴声音温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小女子与家人走散了,不知这是何处?可否指点一下去往‘同仁堂’药铺的路?”她一边说,一边似乎无意地将手中香囊凑近鼻端,又轻轻扇动。一股极其清雅、略带甜腻的花香悄然弥漫开来。
那年轻守卫见是一位貌美温柔的姑娘问路,戒心先去了三分,吸了吸鼻子,觉得那香味甚是好闻,便答道:“这里是钦天监,姑娘你走错方向了,同仁堂在……”
他话未说完,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困意上涌,头脑有些发晕,眼前的女子身影似乎晃了晃。他甩了甩头,想保持清醒,但那花香仿佛无孔不入,丝丝缕缕钻入鼻端,让他眼皮越来越重,思维也迟钝起来。
就在这时,杨文渊如同鬼魅般从他侧后方阴影中闪出,并指如风,轻轻点在他后颈某处。年轻守卫身体一软,向一旁歪倒。石破天早已准备好,一把将其扶住,拖到旁边花木丛中,伪装成偷懒打盹的样子。
“药效只有一刻钟,而且对心志坚定或修为高深者效果不佳,我们得快!”苏雨晴收起香囊,脸色微白,显然调配和操控这种剂量的药物对她也是负担。
三人迅速潜入角门。门内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堆放着一些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