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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然而,靠近的过程依旧充满凶险。海水之下,隐藏着大量尖锐的暗礁,阎老舵手全神贯注,凭借高超的技艺,指挥着船只如同游鱼般在礁石缝隙中穿行。越是靠近,空气中那股令人焦躁的异气也越发浓重,甚至能听到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咚……咚……”声,震得人气血翻腾。
几名水手开始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
“快!用陶老给的‘安星散’!”杨文渊立刻下令。水手们连忙取出事先分发的药散,吸入少许,一股清凉之意直冲顶门,这才勉强压制住不适。
终于,海鹘船有惊无险地驶入了海湾,在距离洞穴入口尚有十余丈的地方抛锚停泊——这里的水深已不足以让大船继续靠近。
放下小艇,林天缘、杨文渊,以及自愿跟随的四名最精干的水手(包括大副),带上必要的武器、物资、安星散和定星盘,划着小艇,朝着那黑黢黢的洞穴入口而去。
靠近洞口,一股混合着尘土、古老岩石以及某种淡淡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洞口上方,刻着几个几乎被风雨侵蚀殆尽的古老星纹,与那破船上的纹路同出一源。
踏入洞穴的瞬间,光线骤然暗淡。洞穴内部比想象中要宽敞干燥,地面平整,显然是经过人工修整。洞壁上,依稀可见一些模糊的壁画,描绘着古人观测星辰、祭祀天地的场景。洞穴深处,似乎还有通往更深处的通道。
“这里应该曾是观星遗民的一个前哨站或者避难所。”杨文渊举着防风油灯,仔细查看着洞壁上的痕迹,“看来林兄感知无误。”
然而,林天缘的脸上却并未露出轻松之色。他蹲下身,用手指抹过地面一层薄薄的灰尘,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又仔细观察着洞穴内气流的细微流动。
“不对。”他沉声道,“这里虽然残留着观星一脉的气息,但已经很淡了。更浓的……是另一种东西留下的痕迹。”
他举起油灯,照亮洞穴一角。只见那里的石壁上,赫然有着几道深深的、仿佛被某种巨大猛兽利爪划过般的痕迹,爪痕边缘的石壁,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仿佛被强酸腐蚀过的酥松状态,并且隐隐散发着与外界星瘢同源的、微弱的惨绿色荧光。
“看来,这个避难所,也早已不再安全。”林天缘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向洞穴深处那黑暗的通道,“有什么东西,曾经来过这里,或许……还在里面。”
登临孤岛,仅仅是第一步。这座星陨之墟的真正恐怖与秘密,才刚刚向他们揭开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