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中窥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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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之事如同投入青龙镇这口古井的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秦山河师徒之名，一夜之间传遍了镇子每一个角落。往日那个沉默寡言、近乎被遗忘的落魄先生，如今成了乡邻口中能断吉凶、化解灾厄的“活神仙”。而林天缘这个半大孩子，也因其在其中的表现，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接下来的日子，秦先生的小屋一改往日的门可罗雀，变得门庭若市。
先是周家夫人亲自带着厚礼再次登门致谢，言谈间愈发恭敬，甚至透露出希望秦先生能做周家长期风水顾问的意思，被秦先生以“云游之人，不惯束缚”为由婉拒，只道若有事，可再来寻他。
接着，镇上其他一些富户或是家中近来也有些不太平的人家，也纷纷携礼前来，或明或暗地想请秦先生去家中“看一看”。更有甚者，只是单纯想来攀个交情，混个脸熟，指望日后能得些指点。
秦先生对此的态度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对于真心求助且情况确属风水问题的，他会简单问询几句，若觉事小，便当场点拨一二化解之法，有时甚至不肯收受谢礼。若觉事涉复杂或对方心术不正、所求过分，便直接拒之门外。大多数时候，他仍旧让林天缘对外称自己不在，或是在静修，不予打扰。
林天缘起初还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关注，但见师父处之泰然，他也渐渐沉静下来，将更多心思放回学习上。他明白，周家的案例只是师父教导他的一个缩影，真正的学问，深如瀚海。
这一日，午后阳光正好，秦先生难得没有带林天缘外出，而是在屋前空地上，用树枝画了一个复杂的九宫格，正在考较林天缘关于“玄空飞星”的基础知识。
“天缘，可知当今为何元何运？九星如何分布？”秦先生问道。
林天缘凝神思索，迅速回忆着经卷内容，答道：“回师父，依三元九运之说，现今应属下元七赤运（注：此处按常见设定，实际需根据故事开篇年代推算）。七赤破军星为当运旺星，主口才、艺术、偏财，然亦主破败、口舌。其余八星按洛书轨迹飞布九宫，每二十年一运，每六十年一元，循环往复。”
“嗯，”秦先生点头，“那依你看，周家之祸，在七赤运中，理气上关键在何处？”
林天缘知道这是师父在引导他更深层次的分析，他结合之前师父的提点，努力推演：“周家宅院坐向……若为癸山丁向，七赤运中，五黄大煞（廉贞星）飞临……飞临西南坤位！正是其厕所污秽之地！二黑病符（巨门星）则飞至……飞至正东震位？不对……”他有些卡壳，玄空飞星推算需结合具体坐向和运盘，极为复杂。
秦先生并未责备，用树枝在九宫格中点点画画：“周宅坐向经我测量，实为壬山丙向兼亥巳。七赤运中，五黄大煞落于中宫，本已凶险，然其力弥漫全院。更关键者，二黑病符星飞临其西北乾位，乾为天，为男主人，二黑属土，为病星，土生金（乾位属金）看似相生，实则土多金埋，更增其凶性，故应验在周员外重病。而破财之源，皆因六白武曲星（偏财）飞临东南巽位，却受铁匠铺火煞猛烈克制，金（六白）遇火克，怎能不破？”
林天缘听得茅塞顿开，原来理气上的星曜飞布，与形煞结合，竟能产生如此精确的对应关系！这才是风水判断的核心精要所在！
“多谢师父指点！弟子愚钝，还需勤加练习。”林天缘心悦诚服。
“知不足而后进，善。”秦先生淡淡道，“玄空之学，精微深奥，非一日之功。然须知，运盘乃天时，格局乃地利，人心乃人和。天时地利皆凶，若人心向善，积德行厚，亦能减轻其祸；反之，若人心歹毒，纵得天时地利之吉，亦难长久。周家之事，便是明证。”
师徒二人正说话间，小屋旁的篱笆外，一个穿着打补丁衣服、面色愁苦的中年汉子，搓着手，来回踱步，似乎想进来又不敢，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犹豫。
林天缘认得他，是镇子南头住的张樵夫，为人老实巴交，靠砍柴卖柴为生，家里有一个卧病多年的老母亲，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师父，那张叔好像有事。”林天缘低声道。
秦先生早已看到，他看了一眼那张樵夫的面色和周身隐隐环绕的晦暗气色，微微叹了口气：“让他过来吧。”
林天缘连忙招手：“张叔，您有事吗？我师父请您过来。”
张樵夫如蒙大赦，赶紧小跑过来，对着秦先生就要下跪：“秦先生，求您救命啊！”
秦先生抬手虚扶：“不必多礼，有何事慢慢说。”
张樵夫站起身来，眼眶发红，哽咽道：“先生，是我家老娘……她病了快十年了，一直不见好，近来更是沉重，眼看就要……就要不行了。郎中也请了，药也吃了无数，就是不见起色。听说先生您有神通，能看宅子，求您去我家看看，是不是房子风水不好，冲克了我老娘？我……我没什么钱，就这担刚砍的柴，还有……还有几个鸡蛋，求您发发慈悲！”说着，他指了指放在篱笆外的一担干柴和一个小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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