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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大堂重归死寂,只留下几个面色阴沉的伙计守在黑黝黝的地穴入口旁,如同几尊没有生气的石雕。浓烈而混乱的庚金锐气如同实质的潮水,不断从洞口涌出,令空气都变得沉重而锋锐。
二楼客房内,林天缘收回渗透入地板的厚土之力,眉头微蹙。方才的探查,让他对下方“庚金穴”的情况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地穴极深,蜿蜒向下,金煞之气浓郁如浆,其中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怨念和一种……冰冷的、非自然的侵蚀性能量,应是‘深渊’之力无疑。”林天缘沉声道,“那‘太白精金’的气息就在最深处,但其波动极其紊乱,时强时弱,如同一个重伤垂死之人在挣扎喘息。鬼老、沙里鳅等人已经接近核心区域,不过他们似乎也受到了金煞和那股侵蚀之力的影响,气息有些起伏不定。”
“那我们何时下去?”石破天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再等等。”杨文渊冷静分析,“此刻下去,正撞上他们争斗最激烈之时,易成众矢之的。待他们有所消耗,或与那‘太白精金’的守护力量冲突起来,我们再伺机而入。林兄方才布下的后手,或许能起到关键作用。”
苏雨晴也点头赞同:“下方金煞之气对木行灵力压制极强,我需要时间准备一些特殊的防护与净化丹药。”
林天缘颔首,他闭目凝神,将更多心神与那缕悄然潜入地穴的厚土之力相连。这缕力量如同他延伸出去的眼睛和触手,潜伏在洞穴岩壁的深处,静静观察、感知,并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局部地气的流转。
时间一点点过去。楼下偶尔传来一两声压抑的闷响或短促的惨叫,显然是先下去的人遭遇了不测。地穴中涌出的金煞之气越发暴烈,甚至隐隐传来兵刃交击与怒吼之声,显然下面的争斗已经白热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林天缘猛然睁开双眼,精光一闪:“时机到了!鬼老似乎触动了一处古老的守护禁制,与沙里鳅、熊破山等人爆发了冲突,金煞之地被引动,一片混乱!我们走!”
四人不再犹豫,留下苏雨晴以乙木灵气布置的一个简易幻阵遮掩房间,如同四道轻烟般悄然飘下楼。守在洞口的几个驿站伙计修为平平,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石破天以巧劲击晕在地。
没有丝毫停顿,四人迅速跃入那深不见底的地穴入口。
甫一进入,便觉仿佛坠入了刀山剑海!无处不在的庚金锐气如同亿万根钢针,从四面八方刺来,带着撕裂一切的意志。空气沉重得如同水银,呼吸都变得困难。洞穴并非天然形成,岩壁光滑,隐约可见人工开凿的痕迹,且岩质呈现出一种金属般的暗灰色,不断散发出浓郁的煞气。
越往下,光线越暗,但四周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自发微光的奇异苔藓或晶簇,发出幽蓝或惨白的光芒,勉强照亮前路。通道曲折向下,时而狭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时而开阔如小型厅堂。地上不时能看到散落的枯骨、锈蚀的兵器碎片,以及尚未干涸的新鲜血迹,昭示着前行者的遭遇。
林天缘走在最前,周身浮现出一层薄薄的、土黄色的光晕,那是厚土之力形成的护罩,将侵袭而来的金煞锐气无声无息地吸纳、转化、沉淀,如同大地包容万物。石破天紧随其后,将自身刚猛的气血之力外放,形成第二道屏障。杨文渊和苏雨晴被护在中间,苏雨晴已服下特制的丹药,周身乙木灵光化作柔韧的藤蔓虚影,勉力抵抗着金气的克制。
下行百丈之后,前方传来更加清晰的打斗声、怒吼声,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巨兽磨牙般的金属摩擦声!
转过一个急弯,眼前豁然开朗,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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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洞窟约有数十丈方圆,洞顶高悬,布满了倒垂的、尖锐如剑的钟乳石(皆是金属质地)。洞窟中央,是一个凹陷下去的、方圆数丈的坑池,池中并非水流,而是翻滚涌动的、银亮中夹杂着缕缕黑气的液态金属!炽热的高温与刺骨的锐气混杂,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气场。
坑池边缘,战况激烈!
鬼老须发皆张,手中那柄弯刀已然出鞘,刀光如同冷月清辉,却又带着撕裂空间的锋锐,正与三头形态诡异的怪物缠斗!那怪物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完全由坑池中那银黑交织的液态金属凝聚而成,形态不断变化,时而成刀剑劈砍,时而成巨锤砸落,力量奇大,更悍不畏死,正是此地金煞与某种残存意志结合形成的“金煞邪傀”!
沙里鳅则带着几名心腹伙计,在一个角落撑起一面布满符文的骨盾,苦苦抵挡着液态金属池中不时溅射出的、带着黑气的金属液滴,那些液滴腐蚀性极强,落在骨盾上滋滋作响。沙里鳅脸色惨白,显然消耗巨大。
熊破山和他的手下则更为凄惨,已有数人倒在地上,身体被金属液滴洞穿或腐蚀,死状可怖。熊破山本人也是浑身浴血,怒吼连连,双戟舞动如风,却只能勉强自保,身上添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流淌出的鲜血滴落地面,竟迅速被吸收,使得那液态金属池的